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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不想结婚,他选择了自我毁灭:背后的故事是什么?

04-22

因不想结婚,他选择了自我毁灭:背后的故事是什么?

你觉得,爱情中最痛苦的是什么?

是无止境地一味迁就?

还是相爱却得不到祝福?

又或是,在错误的时间,遇到了对的人......

爱情的痛苦有许多种,但有一种让人久久无法释怀,那就是生离。

就像《孔雀东南飞》中的兰芝与焦仲卿、梁山伯与祝英台,以及下面这个故事中的小夫妻。

东晋太和六年,一场突如其来的赐婚,打破了一个美好家庭原本的宁静。

皇上下令,让这家的丈夫成为驸马,与公主结亲。

为了拒绝,丈夫用艾草烧伤双脚,以自残的方式推辞,结果非但没有成功,还落下了残疾。

最后,丈夫不得不写下一纸休书,与相爱了十二年的妻子分离。

这位被迫以BE收尾的男主,就是“书圣”王羲之的小儿子——王献之。

▲王献之

作为东晋时期最为杰出的书法家之一,王献之的书法成就一点都不比他老爸弱,是中国书法史上标杆级的人物。

王羲之就曾说过:“我这个儿子以后一定会有很大的名气!”

《晋书·王献之传》:“此儿后当復有大名!”

不出他老爸所料,从小受到家族书法氛围熏陶的王献之,在“兼众家之长,集诸体之美”的基础上,开创出了笔画连绵相续,直下而成的“一笔书”和介于行书与草书之间的“行草书”。

张怀瑾在《书议》中曾这样评价王献之的书法:“子敬有着高度的艺术创造才能、深刻的艺术见解,在流行的草体之外又创造了一种新的书体。”

张怀瑾《六体书议》:“子敬行草之外,更开一门,非草非真,离方遁圆,兼真者谓之真行,带草者谓之行草。”

从东晋到唐代的几百年间,王献之的人气甚至一度超越王羲之。

▲《书简阅中国》

他的《鸭头丸帖》被吴其贞称为“神品”。

吴其贞《书画记》:“书法雅正,雄秀惊人,得天然妙趣,为无上神品也。”

▲《鸭头丸帖》

北宋四大家之一的米芾为了获得他的《送梨帖》,用了11件宝贝与好友刘季孙交换。

米芾《书史》:“刘季孙曾以一千置得。余约以欧阳询真迹二帖、王维《雪图》六幅、正透犀带一条、砚山一枚、玉座珊瑚一枝以易,刘见许。王诜借余砚山去,不即还。刘为泽守,行两日,王始见还,约再见易,而刘死矣,

▲《书简阅中国》

其中包括:6幅王维的雪景山水图+1张欧阳询法帖+1张怀素法帖+1条犀牛角腰带+1件玉珊瑚盆景,可见是有多么推崇他的书法。

此外,他的《鹅群帖》还引发了一场名帖摹仿轰动,宋代的米芾、元代鲜于枢、明代兴侗等名家都临摹过这幅书帖。

▲《鹅群帖》

但就是这样一个站在书法界尖端的大佬,却有着一个让他到死都愧疚的人,前面那个故事中的女主角——郗道茂。

郗道茂是王羲之岳父郗鉴的孙女,王献之的表姐,两人打小就认识。有意思的是,他们的婚事是老父亲王羲之“二手促成”的。

▲郗道茂

在郗鉴去世以后,郗家的事由长子郗愔掌管,王羲之为了小儿子的婚事,曾两次向郗家求婚。

第一次,他在求亲书中罗列了王氏家族几代以来的显职与德行,认为“淑质直谅”的郗道茂与“少有清誉”的王献之十分般配。

《与郗家论婚书》:“光阴相接,承公贤女淑质直亮,确懿纯美,敢欲使子敬为门闾之宾,故具书祖宗职讳,可否之言,进退惟命。羲之再拜。”

▲《与郗家论婚书》局部王羲之

但第一次写信可能没有得到女方家的明确答复,于是王羲之又写信催促:“郗昙的女儿对献之中意不?现在正是成婚的时候,不要错过时机呀!我上次写信的意思你和郗昙说了吗?这件事就靠你做主啦!”

《中郎女贴》:“中郎女颇有所向不?今时婚对,自不可复得。仆往意,君颇论不?大都此亦当在君耶!”

于是,在老父亲的反复催促下,王献之在十七岁的时候与郗道茂结婚。

一个,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;一个,是名门望族的谦谦君子。两个在书香氛围熏陶下的男女,情投意合,恩爱有加。

然而好景不长,正如故事中所说的那样,一场突如其来的赐婚,生生拆散了这对本可能可以携手相伴一生的夫妻。

而这场悲剧的产生,要从一个女人说起。

她就是简文帝的第三个女儿——新安公主。

▲《王献之休郗道茂续娶新安公主图》明唐寅 沃尔特斯艺术博物馆藏

起初,她嫁给了权臣桓温的次子桓济,但由于桓温死后,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弟弟,也就是桓济的叔叔桓冲,引起了桓济与弟弟的不满。

他们认为:父死子继天经地义,凭什么不交给我们?!

于是桓温刚去世,桓济与弟弟就密谋要除掉桓冲,但最终由于事情败露,桓济被叔叔桓冲所擒,流放长沙。

而桓济的驸马之位,也因为这场谋反被取消,新安公主与桓济离婚。

据说,新安公主一直仰慕“风流蕴藉,乃一时之冠”的王献之,于是在离婚回娘家以后便央求孝武帝下旨命王献之为驸马,休妻再娶。

不愿成为驸马的王献之,用艾草烧伤双脚,推辞这件婚事,但新安公主听到消息以后,仍执意要嫁。

▲《书简阅中国》

圣旨难抗,无奈悲痛之下,王献之不得不与相爱多年的妻子离婚,两人天各一方。

离婚以后,王献之一直为郗道茂担心,先后多次写下饱含思念与牵挂的书信和便条。

其中,有表达担忧的《姊性缠绵帖》。

▲《姊性缠绵帖》

《姊性缠绵帖》:“姊性缠绵,触事殊当不可。献之方当长愁耳。

“姊(王献之对郗道茂的称呼)性情缠绵,遇事容易想不开,我很为你担心。”

有无奈下宽慰彼此的《相迎帖》。

《相迎帖》:“相迎终无复日,悽切在心,未尝暂拨。一日临坐,目想胜风,但有感恸,当复如何?常谓人之相得,古今洞尽,此处殆无恨于怀,但痛神理与此而穷耳。尽此感深,殆无寘处,常恨。况相遇之难,而乖其所同。省告,不觉浐流,既已往矣,亦复何言。献之白。”

以及煎熬悲痛的《思恋帖》与《奉对帖》。

《思恋帖》:“思恋无往不至。省告,对之悲塞。未知何日复得奉见。何以喻此心?唯愿尽珍重理。迟此信反,复知动静。”

▲《思恋帖》

在《思恋帖》里,我看见了王献之深深的思念与悲伤,他说:

“我对你的思念无处不在,每时每刻。我反省自己的时候悲哀充满天地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相见。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呢。只希望你能多多保重。无论早晚一定给我回信,让我知道你的情况。”

再来看看这篇帖的字,你有没有觉得里面的字有点奇怪,好像在变化?

就像这封书信的开头,起笔是平缓的行书,但在“未知何日复得奉见”后,字变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草,尤其是第四行甚至可以说是一挥而就,变成了笔画连贯的草书。

我想,王献之在写到那句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相见”的时候,可能冥冥之中感觉到,他与郗道茂,此生可能再见不到面了......

所以他的情绪变了,变得急迫,变得痛苦。

其实这是王献之开创的一种全新的书法形式——“破体”,它不拘泥于形式,兴之所至,随情绪变化。

张怀瓘《法书考》:“子敬行草之外,更开一门,非草非真,离方遁圆,兼真者谓之真行,带草者谓之行草。子敬之法,非草非行,流便于行草之间。逸少秉真、行之要,子敬执行草之权。父之灵和,子之神骏,古今独绝也。”

如果说《思恋帖》还只是感受到他情绪从平稳到急迫的转变,那么到了《奉对帖》则是从头至尾都透露出十分强烈的悲痛。

《奉对帖》:“虽奉对积年,可以为尽日之欢,常苦不尽触类之畅。方欲与姊极当年之匹,以之偕老,岂谓乖别至此。诸怀怅塞实深,当复何由日夕见姊邪?俯仰悲咽,实无已无已,惟当绝气耳!”

▲《奉对帖》

这封痛到极致的书信,写于郗道茂离世以后。

得知郗道茂的离世,王献之悲痛不已,他奋笔写道:“我正想着和你白头,哪知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分开啊。我很难过,道茂啊,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?我每天都在哭,每天都在悲伤,或许只有到死了那一天才会解脱吧!”

以往,王献之的字会倾向收起笔锋,给人柔婉的感觉。

而这一次,他的情绪再也收不住了,起笔与收笔以及笔划的转折似乎都要比以往的书信更加锐利,几乎每一个字都有很明显的轻重变化。

就好比其中的“奉”、“悲”与《思恋帖》就有很大不同,“奉”这个字的笔锋没有回收,而是干脆地甩出。

▲《奉对帖》左《思恋帖》右

而“悲”字的笔画却又轻柔无比,仿佛失了力气,甚至接下来的几个字都是如此。

▲《奉对帖》左《思恋帖》右

但到了书信最后,字又变重了,尤其最后的“耳”字,拉得很长、很重。

▲《奉对帖》局部

让人感觉到,重是悲痛至极,轻是奈何无力。

或许正如他在信中说的那样:

“道茂啊,我或许到死的那天才能解脱吧!”

《世说新语》:“王子敬病笃,道家上章,应首过,问子敬:“由来有何异同得失?”子敬云:“不觉有余事,唯忆与郗家离婚。”

386年,王献之病重,请道家主持上章消灾,按照规矩,他要陈述生前的过失。

在轮到本人坦白罪过时,道家的人问王献之:“你这一生有没有什么过失?”

王献之说:“想不起有别的事,只是和郗家离婚,心里一直很愧疚。”

▲《书简阅中国》

“道茂啊,这一生我唯一的过失,就是与你离婚......”

王献之与郗道茂的生离,让他愧疚了一生,痛了一生。

尽管这是1500多年前的痛,但毫不影响现在的我们感同身受。

因为封锁,被迫分离,各居一方。

下班的再见,可能是再也不见。

期待的相聚,划过天空,变成了来不及的最后一面......

分离的那个瞬间很短很短,但那一刻的痛也许会让我们记住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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